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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54n0879_p0919c04║   物不遷正量論卷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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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54n0879_p0919c06║   　　　　五 臺山獅子窟沙門　鎮澄　著
X54n0879_p0919c07║   或問。肇公 云 。仲 尼之 所以 臨川。莊周之 所以 藏山。斯
X54n0879_p0919c08║   皆感往者之 難留。豈曰排今而可往。是果仲 尼．莊周
X54n0879_p0919c09║   之 意乎。曰。非也。肇師意謂往時之 物自在往時。不可
X54n0879_p0919c10║   留至於今日。故曰往者難留。今日之 物亦只在今日。
X54n0879_p0919c11║   不可排向昔日去也。故曰豈曰排今而可往。如前 舟
X54n0879_p0919c12║   之 物不可留至於後舟。後舟之 物不可排向前 舟去。
X54n0879_p0919c13║   是謂昔物自在昔。今物自在今。不相往來。謂之 不遷。
X54n0879_p0919c14║   此從夜壑負趨中來。却失莊周意也。莊周云 。藏山於
X54n0879_p0919c15║   澤。藏舟於壑。謂之 固矣。夜半大力 者負之 而趨。昧者
X54n0879_p0919c16║   不覺。此喻世 人為計至深至密。以 為永久 不失。不知
X54n0879_p0919c17║   暗中都為造化遷去。時乎失滅不可留也。故曰藏小
X54n0879_p0919c18║   大有宜。猶有所遯。遯者遷滅也。肇公 却以 為不遷。豈
X54n0879_p0919c19║   莊周之 意哉。次云 。藏天下於天下。則 不得所遯。以 吾
X54n0879_p0919c20║   宗求之 。即古所謂通玄峰頂不是人間。若見此理即
X54n0879_p0919c21║   世 間相是常住 相。故曰是謂恒物之 大情。恒。常也。情。
X54n0879_p0919c22║   責也。是萬物之 實恒常不變。則 不可得而遷滅也。故
X54n0879_p0919c23║   曰不得所遯。肇師胡不引此以 為不遷之 證乎。
X54n0879_p0919c24║   孔子臨川歎曰。逝者如斯夫。不舍晝夜。逝猶遷也。往
X54n0879_p0920a01║   也。失也。此歎造化之 流行新新不住 。往者過。來者續。
X54n0879_p0920a02║   曾無一 息之 停 。非謂昔物住 昔。今物住 今也。肇師乃
X54n0879_p0920a03║   曰。斯皆感往者之 難留。豈曰排今而可往。意謂往物
X54n0879_p0920a04║   自住 於往。不可留至於今。今物自住 於今。不可排向
X54n0879_p0920a05║   於往。故其言曰。昔物自在昔。今物自在今等是也。仲
X54n0879_p0920a06║   尼之 旨果如是乎。昔仲 尼嘗告顏子曰。丘以 是日徂。
X54n0879_p0920a07║   吾終身與汝交一 臂而失之 。可不哀歟。汝殆著乎吾
X54n0879_p0920a08║   所以 著也。彼已盡矣。而汝求之 以 為有。是求馬於唐
X54n0879_p0920a09║   肆也。今肇師謂昔物住 昔。今物住 今。豈非求馬於唐
X54n0879_p0920a10║   肆者乎。
X54n0879_p0920a11║   昔者齊景公 下牛山之 淚曰。美哉國乎。若之 何 滴滴
X54n0879_p0920a12║   去此國而死乎。晏嬰笑之 以 為不仁之 君曰。使賢者
X54n0879_p0920a13║   常守之 。則 太公 ．桓公 將常守之 矣。使勇 者常守之 。則
X54n0879_p0920a14║   莊公 ．靈公 將常守之 矣。數君者常守之 。何 有吾君今
X54n0879_p0920a15║   日事 乎。據晏子之 言。粗似 吾教四緣中生滅次第緣
X54n0879_p0920a16║   (亦名等無間)。而肇公 却固往物不化。又遭晏子怪笑。
X54n0879_p0920a17║   肇公 云 。既曰古今。而欲遷之 者何 也。意謂若可移今
X54n0879_p0920a18║   為古。易古為今。可說有遷。今既不可。何 有遷乎。若然。
X54n0879_p0920a19║   則 今應常今。古應常古。理既不成。教亦無證。今翻案
X54n0879_p0920a20║   曰。既曰古今而欲不遷者何 也。謂古非定古。曾已稱
X54n0879_p0920a21║   今。今不定今。將必為古。則 念念遷流。曾無暫住 矣。其
X54n0879_p0920a22║   不遷義者。謂古今雖殊。不離一 念。念無自性。今古一
X54n0879_p0920a23║   如。何 可遷也。華嚴云 。無量無數劫 。解之 即一 念。知念
X54n0879_p0920a24║   亦無念。如是見世 間。此非性住 之 論。
X54n0879_p0920b01║   不遷一 論只說箇物各性住 於一 世 。所謂昔物住 昔。
X54n0879_p0920b02║   今物住 今等。故物雖在昔而不化。因雖在昔而不滅。
X54n0879_p0920b03║   今詰之 曰。據世 有三。過現未也。不遷只說物住 今昔。
X54n0879_p0920b04║   不言未來。何 也。對曰。已生之 物住 於過去。現生之 物
X54n0879_p0920b05║   住 於現在。未來未生。物既未生則 物本無也。故不言
X54n0879_p0920b06║   有物住 未來也。詰曰。若爾。則 未生既本無物。已滅者
X54n0879_p0920b07║   豈有物乎。既曰滅已。安得有物住 於過去而不化哉。
X54n0879_p0920b08║   若已滅之 物尚住 過去而不化者。彼未生之 物亦住
X54n0879_p0920b09║   未來而不闕也。未生有物。何 名未生。已滅尚存。何 名
X54n0879_p0920b10║   已滅。然物之 生也。剎那剎那生滅相續。正相續時說
X54n0879_p0920b11║   名現在。如旋火輪。痴兒見已以 為實狀。智者觀之 剎
X54n0879_p0920b12║   那相續亦不可得。則 現今且無剎那之 住 。安得固彼
X54n0879_p0920b13║   已謝之 法。欲令常住 而不遷耶。
X54n0879_p0920b14║   如來無量法門無非因病設藥。唯諸法無性義。如摩
X54n0879_p0920b15║   竭他藥。無病不治也。經云 。色即是空。則 色無性也。空
X54n0879_p0920b16║   即是色。則 空無性也。空無性故空非空也。則 除斷見。
X54n0879_p0920b17║   色無性故色非色也。則 去常見。又今不定今。將必為
X54n0879_p0920b18║   古。今無性也。古不定古。曾從為今。古無性也。生滅有
X54n0879_p0920b19║   無一 切皆然。故觀諸法無性者。求世 間不可得。則 煩
X54n0879_p0920b20║   惱結業無自而生。以 至出生死會涅槃。此即談無性
X54n0879_p0920b21║   之 益也。不識肇師物各性住 之 談。往物不化之 論。所
X54n0879_p0920b22║   治何 病。所成何 益耶。
X54n0879_p0920b23║   或曰。西天論者有所立破必以 因明為準。若三支闕
X54n0879_p0920b24║   謬則 所立不成。今肇師不遷有何 過謬而破之 耶。曰。
X54n0879_p0920c01║   肇師立今昔不遷。云 求向物於向。於向未甞無。責向
X54n0879_p0920c02║   物於今。於今未甞有。此昔物不遷之 因也。次舉因成
X54n0879_p0920c03║   宗云 。於今未嘗有。以 明物不來。於向未嘗無。故知物
X54n0879_p0920c04║   不去。此昔物不遷宗也。今物亦然。故曰。覆而求今。今
X54n0879_p0920c05║   亦不往。且如向有今無因。成立昔物不遷宗。因明之
X54n0879_p0920c06║   法犯二 種過。謂法自相相違因。法差別 相違因。法自
X54n0879_p0920c07║   相相違因者。即向有今無因。於不遷宗法言陳自相
X54n0879_p0920c08║   相違。謂不遷言常。向有今無是無常故。於彼常言自
X54n0879_p0920c09║   相相違。法差別 相違因者。謂若據言陳則 向有今無
X54n0879_p0920c10║   即是無常。若推肇師意。許向有今無為成性住 。以 向
X54n0879_p0920c11║   物住 向不滅不化。但 不來今。故曰今無。非謂昔物已
X54n0879_p0920c12║   滅也。差別 相違者。此向有今無因。如能成立意許皆
X54n0879_p0920c13║   物住 昔不滅不來不遷之 宗。如是亦能成立。於此相
X54n0879_p0920c14║   違向有今無無常遷滅宗也。此中亦犯聖教相違。以
X54n0879_p0920c15║   諸聖教向有今無是無常故。若望宗本亦自語相違。
X54n0879_p0920c16║   宗本云 。若以 有為有。則 以 無為無。此斥常有斷無者
X54n0879_p0920c17║   也。及立昔物不遷。則 曰於向非嘗無。於今未嘗有。豈
X54n0879_p0920c18║   非以 有為有。以 無為無耶。
X54n0879_p0920c19║   或問。四論出乎一 人。獨不遷有滯耶。若不遷有滯。其
X54n0879_p0920c20║   他安得不滯哉。若三論無滯。則 不遷亦必無滯矣。答
X54n0879_p0920c21║   曰。人之 立言。自非無生大聖。不能淳全 無弊。彼英哲
X54n0879_p0920c22║   間氣平生發言務 求中理。而一 或失之 。古德所謂大
X54n0879_p0920c23║   智面前 有三尺暗。此之 謂也。雖然。詎可以 一 言不善
X54n0879_p0920c24║   便 謂平生所言皆不善耶。又詎可以 諸言無弊便 似
X54n0879_p0921a01║   一 言之 非為是耶。夫以 一 言之 非而非平生之 善者。
X54n0879_p0921a02║   是不仁也。以 諸言之 善而善一 言之 非者。是不智也。
X54n0879_p0921a03║   不仁不智不足以 語道也。故以 不遷之 塞以 塞三論。
X54n0879_p0921a04║   是不可也。若以 三論之 通而通不遷。亦不可也。嘗試
X54n0879_p0921a05║   觀之 。三論之 旨窮幽洞妙。乃法藏之 要義。聖教之 炙
X54n0879_p0921a06║   言也。至於不遷則 有間然。關乎大法綱宗。故不容不
X54n0879_p0921a07║   辯矣。且肇師論中之 雄者。惜乎彼時佛法初 來。未窺
X54n0879_p0921a08║   全 體。初 未有人徵詰辯難。而肇師以 生知之 才輙為
X54n0879_p0921a09║   是論。雖有間然。非其才也。使若人出于台涼之 後。吾
X54n0879_p0921a10║   知其為震旦一 人矣。豈區區凡庸可能議哉。澄為是
X54n0879_p0921a11║   駁。世 有以 愚不議賢誚之 者。澄竊謂曰。我之 所以 得
X54n0879_p0921a12║   見肇公 者。非我也。是因吾佛聖教光 明耳。使吾不聞
X54n0879_p0921a13║   聖教。吾必以 性住 為至論矣。
X54n0879_p0921a14║   　　答幻有禪師書
X54n0879_p0921a15║   涅槃云 。如來亦說常樂我淨。世 間亦說常樂我淨。常
X54n0879_p0921a16║   樂我淨其名一 也。所以 常樂我淨者異也。豈可混然
X54n0879_p0921a17║   一 觀者哉。今肇師即動 求靜之 說。與修 多羅相似 。觀
X54n0879_p0921a18║   其所以 不動 之 意。則 大不俟 矣。何 則 。修 多羅以 諸法
X54n0879_p0921a19║   性空為不動 。肇師以 物各性住 為不動 。性空義者。由
X54n0879_p0921a20║   色即空故動 而常靜。空即色故靜而常動 。諸部般若
X54n0879_p0921a21║   皆此意也。性住 意者。即所謂昔物自在昔。今物自在
X54n0879_p0921a22║   今。故物雖在昔而不化。因雖在昔而不滅等。不知此
X54n0879_p0921a23║   意出何 聖教耶。觀其即動 而靜之 語。彼此一 也。而性
X54n0879_p0921a24║   空性住 敵體相違。世 人徒見一 語相似 。遂以 為必同。
X54n0879_p0921b01║   不觀所以 建立之 意。遂混然一 途而朱紫莫辨焉。座
X54n0879_p0921b02║   下必欲主 張肇公 。必能為其引證出理。如何 得與聖
X54n0879_p0921b03║   教不違。而後不肖所駁不言自敗矣。今座下既不能
X54n0879_p0921b04║   為其引證出理。乃硬主 張其是。其孰與之 哉。
X54n0879_p0921b05║   　　　又(其引華嚴．法華等證昔物不化)
X54n0879_p0921b06║   來諭。華嚴毗盧身住 三世 。法華述燈明智勝等。是皆
X54n0879_p0921b07║   往物不化之 證者。愚謂此證不成。何 則 。若毗盧真身。
X54n0879_p0921b08║   十方三世 隨處充 周。間不容髮。非若肇公 向有而今
X54n0879_p0921b09║   無也。若燈明等。則 化跡雖滅不妨可說。燈明章云 。彼
X54n0879_p0921b10║   佛滅度後。如薪盡火滅。智勝章云 。彼佛滅度來。如是
X54n0879_p0921b11║   無量劫 。豈謂有物住 於過去而不滅耶。若約法身則
X54n0879_p0921b12║   昔本非生。今元 不滅也。來諭云 。若空故不遷。一 切斷
X54n0879_p0921b13║   滅。更說甚物為不遷者。蓋不委色空一 物耳。雖色空
X54n0879_p0921b14║   不二 。要見色即是空始曰不遷。經云 。觀一 切法空無
X54n0879_p0921b15║   動 轉者。豈曰有物而不遷耶。若以 有物為不遷。大似
X54n0879_p0921b16║   斬空華而不卸。固夢物以 久 留。不亦昧哉。
X54n0879_p0921b17║   　　答界上座
X54n0879_p0921b18║   來謂求向物於向於向未嘗無。乃肇公 破世 人之 無
X54n0879_p0921b19║   見。謂時人求向物於向為無。是邪見斷見之 無。肇公
X54n0879_p0921b20║   破之 曰於向未嘗無。是破其無也。細而推之 。翻成世
X54n0879_p0921b21║   人破肇公 。何 則 。肇公 自說求向物於向。於向未嘗無。
X54n0879_p0921b22║   責向物於今。於今未嘗有。此分明以 向在為有。今滅
X54n0879_p0921b23║   為無。向在為有是執有為有。今滅為無是執無為無。
X54n0879_p0921b24║   執有為有是為常有。執無為無是為斷無。來謂世 人
X54n0879_p0921c01║   以 向物在向為無者。則 世 人却知向在為無。今滅不
X54n0879_p0921c02║   無也。向在為無是即有而無。今滅不無是即無而有。
X54n0879_p0921c03║   即有而無則 有非有也。正破向在為有之 實有。即無
X54n0879_p0921c04║   而有則 無非無也。正破今滅為無之 斷無。此所以 翻
X54n0879_p0921c05║   成世 人破肇公 也。且世 人豈有如是見哉。但 是仁者
X54n0879_p0921c06║   謬解耳。向有今無。向在今滅。亦世 人常情。而肇公 亦
X54n0879_p0921c07║   謂向有今無。此即所造未甞異也。而世 人謂昔物在
X54n0879_p0921c08║   昔為有。今求昔物。昔物已滅。故曰今無。肇公 謂昔物
X54n0879_p0921c09║   原住 於昔。但 不來今。故曰今無。非謂昔物已滅也。此
X54n0879_p0921c10║   即所見未甞同。則 世 人見物無常。故說昔有今無。肇
X54n0879_p0921c11║   公 見物常住 。故說昔物在昔而不化也。來謂初 簣若
X54n0879_p0921c12║   滅山亦不成。初 簣不滅山亦不成。若然。則 仁者欲其
X54n0879_p0921c13║   滅耶。不滅耶。滅與不滅二 俱 不成。斷滅見也。亦滅亦
X54n0879_p0921c14║   不滅。非滅非不滅。相違．戲論耳。且肇師自釋云 。故物
X54n0879_p0921c15║   雖在昔而不化。又云 因因而果因不昔滅。而仁謂滅
X54n0879_p0921c16║   與不滅二 俱 不成。豈非仁者自破肇公 乎。
X54n0879_p0921c17║   　　　又答
X54n0879_p0921c18║   來謂世 人求向物。所以 起無見者。如求張三於去年。
X54n0879_p0921c19║   而去年張三已死。故起無見。是於無執無。即邪見斷
X54n0879_p0921c20║   見之 無。而肇公 曰。去年張三未嘗無。是破其無見也。
X54n0879_p0921c21║   若爾。次句云 。責向物於今。於今未甞有。定是破世 人
X54n0879_p0921c22║   有見矣。則 世 人應計張三去年是無。今年是有。若爾。
X54n0879_p0921c23║   則 去年死張三。今年却活也。不然。世 人何 自起有見
X54n0879_p0921c24║   耶。既無是見。何 故肇公 道於今未甞有而破之 耶。若
X54n0879_p0922a01║   謂後句未嘗有不破有見。則 前 句未嘗無定亦不破
X54n0879_p0922a02║   無見矣。且向年尚張三既無却活之 理。則 向無今亦
X54n0879_p0922a03║   無矣。而仁謂肇公 於向未嘗無。是即張三無處說有。
X54n0879_p0922a04║   是以 無物為物。則 次句於今未嘗有。却又於張三無
X54n0879_p0922a05║   處說無。是又以 無物為無物也。則 不唯淺陋。又且乖
X54n0879_p0922a06║   離。不足以 為肇公 輔。適足以 增肇公 累也。
X54n0879_p0922a07║   　　對無名尊者語(附其語)
X54n0879_p0922a08║   　善說法者。貴在得旨不在執言。貴在變通不在固
X54n0879_p0922a09║   　泥。如來遺教猶孫子兵 法也。善用兵 者貴在臨時
X54n0879_p0922a10║   　神變。若固守常法而不知通變者鮮不敗矣。肇公
X54n0879_p0922a11║   　說法。神變者也。豈可以 死殺法而難哉。如涅槃說
X54n0879_p0922a12║   　諸法無常佛性是常。六 祖却道佛性無常諸法是
X54n0879_p0922a13║   　常。豈可以 定法為難哉。
X54n0879_p0922a14║   祖師門下曾不以 實法繫人。此又因病施藥之 一 端
X54n0879_p0922a15║   耳。由人聞修 多羅說。即如言生執。以 為佛性定常。諸
X54n0879_p0922a16║   法定無常。見祖師翻案曰佛性無常諸法是常。意謂
X54n0879_p0922a17║   若佛性一 向定常。諸法何 自而生。以 佛性無常。諸法
X54n0879_p0922a18║   乃生也。若諸法定無常者。則 不即真常。離真之 外有
X54n0879_p0922a19║   物性矣。然祖師之 言本為破執。有等聞此便 定執佛
X54n0879_p0922a20║   性為無常諸法定常。則 令涅槃成無常生死為常矣。
X54n0879_p0922a21║   生死若常則 終無解脫。涅槃無常則 諸佛證後還受
X54n0879_p0922a22║   生死。則 令三世 諸佛己利 利 人之 法總成虗誑。而邪
X54n0879_p0922a23║   惡之 見豈有加 於是哉。涅槃云 。法眼未徹。不應分別
X54n0879_p0922a24║   如來之 身定常無常。但 應仰信 。若言如來定無常者。
X54n0879_p0922b01║   舌根當裂。死入 地獄。護法菩薩寧捨身命不說佛身
X54n0879_p0922b02║   是有為也。當說佛身是無為法。決定恒常。不可變易。
X54n0879_p0922b03║   蓋佛身即法身也。法身．涅槃．佛性三者。易其名耳。此
X54n0879_p0922b04║   如來最後抖搜枯腸盡情露布。如此豈可以 涅槃之
X54n0879_p0922b05║   說為未了 耶。談教者可不慎哉。然祖師禪即吾般若
X54n0879_p0922b06║   宗也。六 百卷般若世 出世 間不說一 法真實。即祖師
X54n0879_p0922b07║   所謂不用求真唯須息見。但 願空諸所有慎勿 實諸
X54n0879_p0922b08║   所無。宗門無肯路是也。故六 祖指佛性為無常。即古
X54n0879_p0922b09║   德所謂理不成就事 不成就之 論。皆般若之 旨焉。故
X54n0879_p0922b10║   大般若中真如佛性菩提涅槃一 皆蕩去。乃至云 設
X54n0879_p0922b11║   有一 法過涅槃上。我亦說為如夢如幻。學般若菩薩
X54n0879_p0922b12║   固當如是。若不如是不足以 明般若。蓋若不如是。一
X54n0879_p0922b13║   番縱說真如佛性菩提涅槃。無出夢想顛倒耳。又烏
X54n0879_p0922b14║   足以 見涅槃真常之 性乎。至於楞嚴．涅槃．勝鬘．如來
X54n0879_p0922b15║   藏等圓極終實之 典 。皆說佛性真常不變。諸法皆客
X54n0879_p0922b16║   塵生滅無體。既無自體則 亦不離乎真矣。故法鼓經
X54n0879_p0922b17║   云 。一 如空經是未了 義。即此謂也。蓋修 多羅乃諸佛
X54n0879_p0922b18║   法印也。自古人師悟後。千說萬說未有不與修 多羅
X54n0879_p0922b19║   合者。所謂書同文車同軌。不合則 非異即邪矣。如善
X54n0879_p0922b20║   用兵 者。雖千變萬化未有不合兵 法者也。問曰。六 祖
X54n0879_p0922b21║   云 佛性無常。與何 經同。答曰。淨名云 。不生不滅是無
X54n0879_p0922b22║   常義。涅槃亦有此義。謂煩惱佛性本有今無等是也。
X54n0879_p0922b23║   以 理求之 。理事 各有常無常義。理則 隨緣故無常。不
X54n0879_p0922b24║   變故常。事 則 成相故無常。體空故常。則 六 祖之 言常
X54n0879_p0922c01║   無常義。自合教義矣。是則 六 祖之 言求之 於教。於教
X54n0879_p0922c02║   有證。求之 於理。於理亦通。而肇師往物不化性各異
X54n0879_p0922c03║   住 。求之 於教。於教無考。求之 以 理。於理未通。如有可
X54n0879_p0922c04║   通。則 必聞命耳。
X54n0879_p0922c05║   　　對密藏開禪師語(附來書)
X54n0879_p0922c06║   　詩云 。率土之 濵莫非王臣。或者固執舜為天子瞽
X54n0879_p0922c07║   　瞍北面而朝之 。釋之 者曰。周餘黎民靡有孑遺。是
X54n0879_p0922c08║   　誠周民無孑遺乎哉。善說詩。不以 辭害意可也。肇
X54n0879_p0922c09║   　師不遷。愚意觀之 。大都直是法法不相到 。法法住
X54n0879_p0922c10║   　本位 為宗。其引般若等經及昔有今無不滅不來
X54n0879_p0922c11║   　之 說。廣借曲譬。意蓋如此。竊觀所駁以 昔有今無
X54n0879_p0922c12║   　為斷常遷滅之 見。是即是矣。恐亦未免瞽瞍北面
X54n0879_p0922c13║   　而朝。周民無孑遺之 過也。且如來演教有大小偏
X54n0879_p0922c14║   　圓。因病設藥。初 無定方。豈得盡以 華嚴．法華圓頓
X54n0879_p0922c15║   　之 旨繩之 哉。駁中不遷二 義。一 性空。二 真實。愚意
X54n0879_p0922c16║   　肇公 不遷即真實義也。其引般若等經。似 皆借意。
X54n0879_p0922c17║   　非其本宗。不爾。肇師何 人。而顧反昔支離一 至此
X54n0879_p0922c18║   　乎。
X54n0879_p0922c19║   禪師判 肇公 不遷。以 法法不相到 。法法住 本位 為宗。
X54n0879_p0922c20║   徒見其言而未詳厥義也。然如來法王有二 種法印
X54n0879_p0922c21║   印一 切法。一 因緣生滅印。二 真空實相印。自如來之
X54n0879_p0922c22║   後。凡所說者。要與二 印相應即為正說。不與二 印相
X54n0879_p0922c23║   應者即為邪說。此固不讓古今凡聖也。且初 印者亦
X54n0879_p0922c24║   名無常印。凡是一 切緣生之 法必歸散滅。如有毫物
X54n0879_p0923a01║   不散滅者則 佛不出世 也。故涅槃云 。本無今有。本有
X54n0879_p0923a02║   今無。三世 有法。無有是處。又云 。諸行無常。是生滅法。
X54n0879_p0923a03║   華嚴云 。一 切凡夫行。莫不速歸盡。此等皆言因滅果
X54n0879_p0923a04║   生。前 念滅後念生。非若肇公 往物不化昔因不滅也。
X54n0879_p0923a05║   第二 印者謂如來以 一 真空實相印印一 切法。無有
X54n0879_p0923a06║   一 法不空寂者。如有毫髮有體不空則 佛不出世 也。
X54n0879_p0923a07║   大品云 。色前 際不可得。中際後際皆不可得。色即是
X54n0879_p0923a08║   空。萬法皆然。法華云 。離相滅相。終歸於空。然此二 印
X54n0879_p0923a09║   只是一 印。蓋由諸法無常故無自性。無自性故空也。
X54n0879_p0923a10║   是以 雪山童子聞羅剎偈。諸行無常。是生滅法。歎曰。
X54n0879_p0923a11║   此大乘空義也。是則 要必無常始得空寂。要必空寂
X54n0879_p0923a12║   始得物物全 真也。今肇師以 物雖在昔而不化。因雖
X54n0879_p0923a13║   作果而不滅。不滅不化則 與無常法印相違。既違無
X54n0879_p0923a14║   常而不滅不化。則 物有定性矣。物有定性則 與大乘
X54n0879_p0923a15║   空印背之 矣。既背性空而曰真實不遷。與夫固陽炎
X54n0879_p0923a16║   之 水。實空華之 果者。何 以 異耶。夫言實相者。古之 實
X54n0879_p0923a17║   相不異今之 實相。今之 實相不異古之 實相也。有物
X54n0879_p0923a18║   之 實相不異無物之 實相。無物之 實相不異有物之
X54n0879_p0923a19║   實相也。所謂有無不二 也。古今一 如也。達此義者靈
X54n0879_p0923a20║   山一 會即今儼 然。非若肇公 求向物於向為有。於今
X54n0879_p0923a21║   為無也。禪師判 肇公 不遷。以 法法不相到 。法法住 本
X54n0879_p0923a22║   位 為宗。果如禪師之 言。還與法王法印不相背乎。然
X54n0879_p0923a23║   法法不相到 義。據聖教有二 說。不出二 種法印。一 因
X54n0879_p0923a24║   緣生滅義。經云 。有為之 法。剎那滅故。無容從此。遷至
X54n0879_p0923b01║   餘方。夫此方前 念也。餘方後念也。是以 前 念滅故不
X54n0879_p0923b02║   至於後念也。涅槃喻如蠟印印泥。印與泥合。印壞文
X54n0879_p0923b03║   成。而是蠟印不變在泥。此中印壞文成。喻因滅果生
X54n0879_p0923b04║   也。不變在泥。即因不至果也。是皆前 念滅故不至後
X54n0879_p0923b05║   念。非若肇公 物雖在昔而不化。因雖作果而不滅也。
X54n0879_p0923b06║   二 真空實相義。以 法法性空故不相到 。非曰不到 。到
X54n0879_p0923b07║   即無到 也。華嚴云 。諸法無作用。亦無有體性。是故彼
X54n0879_p0923b08║   一 切。各各不相知。如陽炎之 水波波不相觸也。是以
X54n0879_p0923b09║   前 念之 物空無性故不觸後念。後念亦爾。達此義者
X54n0879_p0923b10║   則 知水不觸濕。火不觸燥。地不觸塵。風不觸氣。塵塵
X54n0879_p0923b11║   不相到 。念念不相到 。非若肇公 昔物不滅。性住 於昔
X54n0879_p0923b12║   不到 今也。夫言性空者。有性即空也。則 昔物在昔。緣
X54n0879_p0923b13║   未散時體性即空。豈謂於向為有。於今為無哉。且夫
X54n0879_p0923b14║   如來聖教亘百千年。而外道邪說不能壞亂 者。以 二
X54n0879_p0923b15║   種法印。名言有在耳。是故聖教以 名言為體。蓋此二
X54n0879_p0923b16║   種法印。千佛出世 不能異也。而博地凡夫敢以 世 俗
X54n0879_p0923b17║   戲論之 說擬欲變革法王之 法乎。禪師引詩。率土之
X54n0879_p0923b18║   濵莫非王臣。而容有瞽瞍不臣舜帝。不以 辭害意也。
X54n0879_p0923b19║   無乃以 如來聖言本有今無。莫非無常遷滅。而獨許
X54n0879_p0923b20║   肇公 所說本有今無。為常住 不遷耶。若然。則 令涅槃
X54n0879_p0923b21║   金口所談三世 有法無有是處。翻成妄誕見。殆以 世
X54n0879_p0923b22║   俗 戲論之 說為質。而欲變革法王之 法印也。夫法王
X54n0879_p0923b23║   法印千聖不可異。豈以 世 俗 之 說而能壞哉。言之 者
X54n0879_p0923b24║   自壞其見也。然如來四十年中說法。不無隱覆隨機
X54n0879_p0923c01║   方便 未了 之 談。末上盡與發開。如云 。一 切江河悉皆
X54n0879_p0923c02║   曲折。而亦有不曲折者。一 切女人悉皆謟曲。而亦有
X54n0879_p0923c03║   不謟曲者。殺父殺母必墮地獄。而亦有成聖道者。殺
X54n0879_p0923c04║   無明父及貪愛母故也。廣如涅槃所以 盡與發開者。
X54n0879_p0923c05║   恐疑悞眾生故也。然佛說本有今無。必為無常遷滅。
X54n0879_p0923c06║   未聞容有此說為常住 不遷者也。佛說有為諸行剎
X54n0879_p0923c07║   那即滅。未聞昔物住 昔而不化者也。佛說前 陰滅後
X54n0879_p0923c08║   陰生。未聞因不滅而果生者也。佛說諸法體用皆空
X54n0879_p0923c09║   故不相知。未聞物性各住 一 世 不相到 也。是皆法王
X54n0879_p0923c10║   法外新出此條件 也。吾何 以 從之 哉。
X54n0879_p0923c11║   來諭。如來說法自有大小偏 圓。初 無定方。不當槩以
X54n0879_p0923c12║   圓頓之 旨繩之 。意謂肇師不滅不化自是一 種法門。
X54n0879_p0923c13║   不當以 二 種法印繩之 。愚謂如來說法大小偏 圓。雖
X54n0879_p0923c14║   逐機萬變。不離法印。若小乘法必與因緣生滅相應。
X54n0879_p0923c15║   若大乘法必與真空實相相應。離此則 非異即邪矣。
X54n0879_p0923c16║   蓋若不以 法印印定。則 九十六 種之 說皆佛法矣。如
X54n0879_p0923c17║   來聖教豈到 今日。
X54n0879_p0923c18║   來諭。肇公 不遷即真實義。非性空義。其引般若皆借
X54n0879_p0923c19║   意。非其本宗。不爾肇公 何 人顧反昔支離一 至此乎。
X54n0879_p0923c20║   然肇公 不遷既引般若標本。而曰非其本宗。此又仁
X54n0879_p0923c21║   者自駁肇公 矣。且性空與真實相去幾何 。豈有背乎
X54n0879_p0923c22║   性空而能契真實者哉。背乎性空而責真實者。即所
X54n0879_p0923c23║   謂固空華而實陽炎也。禪師必謂般若性空。法華性
X54n0879_p0923c24║   住 。肇公 不遷雖標本般若。而其立義則 從法華。固不
X54n0879_p0924a01║   可以 般若性空駁法華之 性住 者。愚謂般若法無去
X54n0879_p0924a02║   來。與法華法住 法位 。異其言耳。人徒知法華明實相。
X54n0879_p0924a03║   曾不知六 百卷般若純談實相。蓋若見諸法有無一
X54n0879_p0924a04║   異生滅去來。則 法不住 位 也。譬如餓鬼見恒河水以
X54n0879_p0924a05║   為流火。則 不見恒河之 正位 也。大般若中具 載法住
X54n0879_p0924a06║   法位 之 名。龍樹菩薩以 為實相異稱。後人妄解云 。法
X54n0879_p0924a07║   住 法位 者。天位 在上。地位 在下。古自住 古。今自住 今。
X54n0879_p0924a08║   成不至壞。因不至果。甘蔗性甜。黃連性苦。水性本濕。
X54n0879_p0924a09║   火性本燥。各住 自位 。不可移易。究之 無非妄想戲論。
X54n0879_p0924a10║   多見世 人以 此用當法華實相之 旨。是猶鬼見未亡
X54n0879_p0924a11║   而欲覔恒河之 水。徒增炎熱。豈識恒河哉。禪師必謂
X54n0879_p0924a12║   法華異乎般若。而所判 法法各住 自位 之 旨。想必不
X54n0879_p0924a13║   同世 人戲論之 見。但 但 未聞開示所以 異耳。
X54n0879_p0924a14║   　　答海印大士書(附來書)
X54n0879_p0924a15║   　顧不肖鈍根波流幻海華落寒空。不啻曳尾泥途
X54n0879_p0924a16║   　自甘逃逝已也。回視金色界人端若靈山一 會。惟
X54n0879_p0924a17║   　時白毫東注。幽邃蒙光 。豈不見此頭陀如是度眾
X54n0879_p0924a18║   　生而作菩薩行耶。承示不遷駁草(云 云 )。竊觀所駁。
X54n0879_p0924a19║   　若按名責實。雖肇公 復起不易其言。若忘言會旨。
X54n0879_p0924a20║   　雖清涼再 出亦追其武也。然彼覃思造論立意命
X54n0879_p0924a21║   　名。不曰無見。且以 不遷當俗 。不真為真。由是觀之 。
X54n0879_p0924a22║   　是物不遷。非真不遷也。以 其物有遷變。故今示之
X54n0879_p0924a23║   　以 不遷為妙。若真不遷。又何 足云 。故云 是法住 法
X54n0879_p0924a24║   　位 世 間相常住 。其旨良哉。若高見摘其遷流之 語
X54n0879_p0924b01║   　駁之 。言言有據。即肇公 對詰亦俛首無辭。但 彼亦
X54n0879_p0924b02║   　自解云 。所造未甞異。所見未甞同。意恐足下責其
X54n0879_p0924b03║   　言。未諒其心耶。亦所見未甞同耶。故曰正言似 反
X54n0879_p0924b04║   　誰當信 者。且肇公 明指不遷在物。而足下以 真冤
X54n0879_p0924b05║   　之 。斯為門不同。宜其相左耳(云 云 )。不盡。
X54n0879_p0924b06║   海印大士慧書千言。其要則 言肇公 約俗 物立不遷。
X54n0879_p0924b07║   非真如不遷也。駁中巳斤此非。大士既主 張此。胡不
X54n0879_p0924b08║   為其伸 理遮難耶。今更詰之 曰。肇公 俗 物不遷。為此
X54n0879_p0924b09║   俗 物即真故不遷耶。為不即真而不遷耶。若俗 物即
X54n0879_p0924b10║   真故不遷者。則 真不遷矣。而論固違真。若俗 物不即
X54n0879_p0924b11║   真而言不遷者。然不出二 義。一 謂有為之 法剎那滅。
X54n0879_p0924b12║   故不從此方遷至餘方。此小乘正解也。二 謂物各性
X54n0879_p0924b13║   住 。昔物不化。性住 於昔故不遷。此外道常見也。故涅
X54n0879_p0924b14║   槃出外道常計云 。若筭數之 法。初 一 若滅。尚無至二
X54n0879_p0924b15║   況成百千。初 一 不滅。故有第二 乃至百千。以 是義故
X54n0879_p0924b16║   諸法是常。今肇公 師不許因滅而許果生。因因而果
X54n0879_p0924b17║   許果生也。因不昔滅不許因滅也。斷非二 乘不遷之
X54n0879_p0924b18║   義。觀國師以 為濫小者。悞矣。人謂昔物已化不來今
X54n0879_p0924b19║   日。肇師昔物不滅原住 於昔但 不來今耳。此即所見
X54n0879_p0924b20║   未甞同處。據大士自謂。於是論中頗有自信 之 地。主
X54n0879_p0924b21║   張俗 物不遷非真不遷。其所謂俗 物不遷。想必不同
X54n0879_p0924b22║   二 乘外道之 見。不識大士何 所謂耶。胡不當陽指出
X54n0879_p0924b23║   所以 俗 物不遷之 義。開示愚蒙耶。且論中云 。談真有
X54n0879_p0924b24║   不遷之 稱。導俗 有流動 之 說。而大士却判 定俗 物不
X54n0879_p0924c01║   遷。不當以 真冤 之 。大士何 失意至此耶。來謂不肖所
X54n0879_p0924c02║   駁。若按名責實。雖肇公 復起不異其言。若忘言會旨。
X54n0879_p0924c03║   即清涼再 出亦當追其武。良哉是言。若果如是。即九
X54n0879_p0924c04║   十六 種之 言與夫百家世 諦之 談。苟能忘之 。皆第一
X54n0879_p0924c05║   義。又奚止肇公 之 言哉。又謂不肖責其言未諒其心。
X54n0879_p0924c06║   夫言者心之 跡。心者言之 本。所謂心尚無。多觸言以
X54n0879_p0924c07║   賓無。故得其言必得其心。因跡以 見其本也。若大士
X54n0879_p0924c08║   之 言。豈肇公 心存白而言道累乎。言在東南而意在
X54n0879_p0924c09║   西北乎。不肖固不得其心。若大士所判 俗 物不遷。豈
X54n0879_p0924c10║   非肇公 之 心哉。若果其心。不肖早年亦甞得之 矣。但
X54n0879_p0924c11║   未愜鄙意耳。所以 未愜鄙意者。於修 多羅未允 合耳。
X54n0879_p0924c12║   大士既判 是物不遷非真不遷。且引法華實相之 旨
X54n0879_p0924c13║   成之 。豈謂法華實相唯物而非真耶。想大士謂天下
X54n0879_p0924c14║   未有不真之 物。亦未有不物之 真。今言物者全 真之
X54n0879_p0924c15║   物耳。若爾。何 謂是物不遷非真不遷耶。豈有離真之
X54n0879_p0924c16║   物不遷者耶。大士謂諸方話成兩橛。觀此言却似 大
X54n0879_p0924c17║   士話兩橛。非諸方也。
X54n0879_p0924c18║   　　對一 幻道人語
X54n0879_p0924c19║   一 幻道人自海上來。謂余 言。物不遷義我得之 矣。我
X54n0879_p0924c20║   聞諸尋香蝶主 人有言曰。昔者甞遭屬虗子于槐國
X54n0879_p0924c21║   之 野。相與商略物不遷旨。屬虗子曰。只是個物各性
X54n0879_p0924c22║   住 而已矣。曰何 謂性住 。屬虗子曰。天在上。地在下。水
X54n0879_p0924c23║   性冷。火性熱。牛只是牛。馬只是馬。曰何 謂不遷。屬虗
X54n0879_p0924c24║   子曰。不可將牛作馬。將馬作牛。曰何 所據乎。屬虗子
X54n0879_p0925a01║   曰。法華云 。是法住 法位 。世 間相常住 。此其良證也。尋
X54n0879_p0925a02║   香蝶主 人與之 。我亦與之 。時有小兒立于傍。空印道
X54n0879_p0925a03║   人指香爐顧問曰。這個是什麼。兒曰香爐。又指華瓶
X54n0879_p0925a04║   曰。這個是什麼。兒曰華瓶。即指華瓶而問焉曰。喚這
X54n0879_p0925a05║   個作香爐得麼。兒曰不得。指香爐曰。喚這個作華瓶
X54n0879_p0925a06║   得麼。兒曰不得。余 曰。此兒不曾參屬虗子。亦知物不
X54n0879_p0925a07║   遷矣。若以 如是見解用當法華實相之 旨。謗法之 罪
X54n0879_p0925a08║   何 逃。一 幻子怫然作色曰。爾童子者。徒知彼物非此。
X54n0879_p0925a09║   此物非彼。豈知物物全 真耶。余 曰。夫一 切聖教以 名
X54n0879_p0925a10║   言為體。所以 亘百千年魔外邪說不能亂 者。以 其名
X54n0879_p0925a11║   言有在故耳。仲 尼曰。必也正名乎。蓋名無越實。實無
X54n0879_p0925a12║   越名。名斯正矣。今屬虗子之 言與小兒所見無殊。安
X54n0879_p0925a13║   知其獨物物全 真耳。且夫真則 不異。異則 不真。今見
X54n0879_p0925a14║   異牛異馬而曰全 真。未之 有也。蓋既曰真矣。則 牛不
X54n0879_p0925a15║   異馬。馬不異牛。所言不異者。非謂遷牛作馬。易馬為
X54n0879_p0925a16║   牛也。蓋以 牛之 實相不異馬之 實相。馬之 實相不異
X54n0879_p0925a17║   牛之 實相故耳。則 牛馬幻殊。實相不二 。不二 之 體何
X54n0879_p0925a18║   可遷乎。蓋見牛馬相異者。則 不見牛馬之 實相也。不
X54n0879_p0925a19║   見牛馬之 實相而曰牛馬不遷。詎可得耶。夫見牛之
X54n0879_p0925a20║   實相者。非特不異於馬也。即此一 牛與十方諸佛六
X54n0879_p0925a21║   道眾生依正因果皆不異矣。斯言不異者。非相似 不
X54n0879_p0925a22║   異也。非移易不異也。以 實相天真體無二 故云 不異
X54n0879_p0925a23║   也。今其言曰。牛不是馬。馬不是牛。是異物也。豈有異
X54n0879_p0925a24║   物不遷者耶。涅槃聖行廣說異物無常。以 破外道異
X54n0879_p0925b01║   法之 常。今屬虗子以 異牛異馬為不遷。正與外道同
X54n0879_p0925b02║   宗。於如來作敵也。今吾子以 異物成不遷。亦有聖言
X54n0879_p0925b03║   可據乎。一 幻子曰。於法華有之 。法華云 。如是相。如是
X54n0879_p0925b04║   性。乃至如是本末究竟等。此等一 一 皆實相故。余 曰。
X54n0879_p0925b05║   子言悞矣。實相尚不名一 。而有十乎。實相若十。則 同
X54n0879_p0925b06║   有為。非常住 矣。蓋諸法實相。一 切言說所不能示。一
X54n0879_p0925b07║   切有心所不能到 。故經初 標云 。唯佛與佛乃能究盡
X54n0879_p0925b08║   諸法實相。次云 。所謂諸法如是性相等。但 列 諸法名
X54n0879_p0925b09║   件 而已。彼實相者不容聲矣。要人向諸法中着眼。所
X54n0879_p0925b10║   謂即一 切法默。得乎色心之 外。豈可以 此物類名件
X54n0879_p0925b11║   便 當實相耶。蓋見諸法有。則 不見諸法實相也。見諸
X54n0879_p0925b12║   法空。見諸法亦空亦有．非空非有。皆不見諸法之 實
X54n0879_p0925b13║   相也。豈得以 有牛無馬有馬無牛而見實相哉。又於
X54n0879_p0925b14║   牛有牛。是有見也。於牛無馬。是無見也。觀馬亦然。有
X54n0879_p0925b15║   無斷常邪見論矣。吾子欲以 有無斷常之 見。用當法
X54n0879_p0925b16║   華實相之 旨。復有何 說不墮謗法之 愆乎。一 幻子曰。
X54n0879_p0925b17║   噫唏。彼亦一 幻也。此亦一 幻也。得亦一 幻也。失亦一
X54n0879_p0925b18║   幻也。吾何 咎焉。余 曰。若果如是。吾將從其後矣。
X54n0879_p0925b19║   　　雲棲律師
X54n0879_p0925b20║   　有以 肇公 物各住 位 立不遷意。其不知緣生性空
X54n0879_p0925b21║   　而駁之 者。余 謂不然。使肇公 前 無宗本。後無三論。
X54n0879_p0925b22║   　則 如所駁也。今前 之 宗本。後之 三論。其示緣生性
X54n0879_p0925b23║   　空之 旨委曲詳盡。豈物不遷輙迷是義哉。蓋肇公
X54n0879_p0925b24║   　為世 人執今昔之 物遷流。故返之 曰。汝之 所謂遷
X54n0879_p0925c01║   　者。正我所謂不遷耳。是謂就路還家。以 賊攻賊。位
X54n0879_p0925c02║   　不轉而易南為北。質不改而變鍮為金。巧心妙手
X54n0879_p0925c03║   　無礙辨才也。以 其為反世 人今物昔物遷流之 見。
X54n0879_p0925c04║   　故始終惟論物各住 位 。不言性空。使觀宗本可以
X54n0879_p0925c05║   　貫通默會耳。今以 不知性空而駁之 。彼豈心服哉。
X54n0879_p0925c06║   　又曰。肇師若知有今日事 。論尾聊增數語結明此
X54n0879_p0925c07║   　意。則 駁何 由生。此說肇公 必首肯。不知駁者能信
X54n0879_p0925c08║   　否乎。
X54n0879_p0925c09║   雲棲主 張不遷。雖無聖言為據。且有道理可申。非若
X54n0879_p0925c10║   諸方捺硬杜撰。反成誣累肇公 也。其道理者。意謂肇
X54n0879_p0925c11║   公 以 緣會性空立宗本義。則 四論一 以 貫之 矣。故不
X54n0879_p0925c12║   遷論中雖言不及此。而以 本統末。則 性空之 理可不
X54n0879_p0925c13║   言而會也。今謂宗本雖言性空。而不遷却言性住 。本
X54n0879_p0925c14║   末相反。敵體成違。因明之 法謂之 自語相違過也。且
X54n0879_p0925c15║   夫聖教皆言因滅果生。肇公 却道因不滅果生。涅槃
X54n0879_p0925c16║   云 。本無今有。是無常法。肇公 謂有今無却成不遷。不
X54n0879_p0925c17║   遷則 常也。涅槃云 。若筭數法。初 一 不滅乃有百千。以
X54n0879_p0925c18║   是義故。諸法是常。此外道常見也。肇公 亦立初 簣不
X54n0879_p0925c19║   滅乃有高山。初 步不滅乃有千里。與外道所計會不
X54n0879_p0925c20║   少異。雲棲既主 張性住 。胡不為其出理。如何 得內不
X54n0879_p0925c21║   違于聖教。外不濫于邪宗乎。且性住 之 談既合佛意。
X54n0879_p0925c22║   則 三藏聖教豈無片言隻語為之 證乎。既無聖言可
X54n0879_p0925c23║   證。而徒以 宗本之 是而是不遷之 非。謂之 本末一 貫
X54n0879_p0925c24║   者。若然。則 亦可以 堯之 聖而聖丹 朱。太玄之 善而善
X54n0879_p0926a01║   美新乎。若可以 彼是而是此非。則 亦可以 此非而非
X54n0879_p0926a02║   彼是也。余 固謂以 三論之 通而通不遷者不可也。以
X54n0879_p0926a03║   不遷之 塞而塞三論者亦不可也。其曰就路還家巧
X54n0879_p0926a04║   心妙手等語。徒誇其妙。未見其所以 妙也。若世 人執
X54n0879_p0926a05║   今昔之 物遷變無常。無常故無性。無性故空。而觀之
X54n0879_p0926a06║   者可以 厭生死趣涅槃。故經云 。諸行無常。是生滅法。
X54n0879_p0926a07║   生滅滅已。寂滅為樂。雪山大士歎前 二 句曰。此是大
X54n0879_p0926a08║   乘空義。半如意珠也。是則 世 人之 今昔無常遷變之
X54n0879_p0926a09║   說。於教有證。於理有通。於人有盆。而肇公 反之 曰。昔
X54n0879_p0926a10║   物不滅。今物不動 。各住 一 世 。未委此說。於教何 據。於
X54n0879_p0926a11║   理何 優 。於人何 盆。三者既無。而欲反彼成此。豈非以
X54n0879_p0926a12║   似 亂 真。抱鍮而棄金乎。巧心妙手固如是耶。或曰大
X54n0879_p0926a13║   凡看先哲語言。當於有過中求無過。不可於無過中
X54n0879_p0926a14║   求有過。不遷雖有少差。當求通可也。安得以 異見而
X54n0879_p0926a15║   破之 耶。曰。余 於是論。欲求其通也久 矣。而卒不能得。
X54n0879_p0926a16║   遂為之 駁。所以 駁者。憂夫後之 學者執似 而迷真也。
X54n0879_p0926a17║   彼高明之 士尚惑其言以 為必當。況其他哉。使一 代
X54n0879_p0926a18║   聖教實相常住 不遷之 旨淪于不化因論。以 肇師之
X54n0879_p0926a19║   明。於此甘自肯乎。又安知今為此駁者。非肇公 之 所
X54n0879_p0926a20║   使耶。
X54n0879_p0926a21║   
X54n0879_p0926a22║   物不遷正量論卷下